渡一輪明月,入雨,淺滑江南。在漣波輕漪的笛子風孔,指梢,撫一闕, 翠竹搖落淺露,溫握的月缺月圓! ——引子
只是,這舟,怎生滑過笛尾,掠奪了如墨的水韻,在心靈波紋裡,如何深藏, 這天宇下遇見竹塢閃耀的一韻星河。
一滴,一滴滴的雨,滴落在棲息的山巖,成泉。橫笛的聲韻,也大體如此吧, 一串刻骨的風鈴,怎麼會在船梢,臨風悠悠,成了景致? 只好,捉一枚清詞,在淡淡的心痕中,馭舟尋境,雕泥為欄。
我的幽谷落落風聲,漫步。於一方鬱鬱蔥蔥的雲天,山巒傾聽,流雲飛袖。 這,景中流淌的,淺醉酣暢。牽幾度東風來去,飲竹影拈子梅嫣。 窗雪搖梨,紫煙切切把盞。
就在,這煙雨中,花開幾世,凌峰為樹。 於生命的逍遙裡,聽,這峰巒雲濤傾眉低訴絲竹指梢,釀一寰幽幽的滴雨琴魂。
霧靄清織日子,於詩,於墨,於前世,於今生,於這江南的星眉月唇, 於我的,竹林。空谷,幽竹,茶香,廬境。 有誰,在這空靈的江南,以煙雨,袖舞笛風? 是否捻一指輕塵的永恆,心懷素月,輕煙壠上,細撫空明。
這一脈,可幻的靜靜的清思,站立為西樓柳曳辰星的模樣, 可懷以四闕平仄,淡影入簡,可晴?! 此時,你可是織起了羽燕凌空的歌訣, 在一道潑滿瀑花的橋畔,靜挽薔紅薇白。 淺惜夢枕,琴簫合奏的高山流水之緒,穿越指尖的,有一葉浮影舟楫, 於約念的素水之湄,暗香靜玉,越過浮華背後的花開花落,阡陌回望。 一紙碧環,蒹葭蒼茫。 風過清空,幾弦斷章。 煙雨青澀的岸灘,是誰,曾經來過一縷淡雅的呼吸, 在這一道盈盈的清瀑旁斟琴, 溫潤了,心醉了太寬的指縫,瘦卻了江南千柔的絕響。 築起的,夜月隔岸的距離無法,再也無法尋找到竹籬的城池突圍的露珠。 只在那瀑落之潭,深幽的千尺之下, 洶湧心雨,以一浪又一浪素箋的彩繪中奔騰綿長。
你,一抹淡蓮清開,在我的菩提樹下, 隨心,將來自於冬季的往事遺忘,蓮開朵朵,青衫佛光。 可曾覓得,泊夜的鐘聲掃過斷橋的碎片,一絲絲,靈動, 直入靈台,寧靜了彼岸觀花的喧嘩客聲。
塵,終於一塵。縱身,向高位的籐蔓上一坐, 就將似水流年的綠光給亙古了。 廬前淡淡,如玉無香。 紅蜓悠悠穿荷,醉寄墨韻,在來世與今生的時空翩然。 輕撣一枚天涯紅塵,在傾城的煙月中浣洗滄海素韻。 心喉耕陌,詩心若瑜。 這一彎柳眉,輕掃岸堤。 氣息,掬雨,淺念,風情。 夏葉濃郁。 只見,天地一抹清麗細膩的霓裳,一簾,飛花,入夢, 清音蘊琴,步步輕踩世外蓮渡的煙雨紅塵。 偶遇陌上,淡淡於茶意的一聲問語:原來,你在這裡。 便將輪迴擦肩的苦候,為美妙靈性的海,於默默的一握, 便知意,便在虹彩久棲的幽谷,若水溫潤。 可否渡過指端默語的謁語,只道是,醉書流年,是為極為尋常的彼岸花葉的, 於時空於夢枕,一個瞭然的交待。 念,與,不念,江南的琴弦在這裡。 空朦幽深。 這一抹煙雨,淺淺滴滴,滴在淨腕的荷香裡, 與一池無垠的印痕,共渡一場羽幻千年的地老天荒。 煙月水韻,琴雨撫過平生,在歲履曦月入懷的竹林, 雕壁,拾一壺冰心,知意如琴......
|